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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對自己的評價吧,霄容不經意地又看了明昧一眼。

明昧道:“與人為善,也算是與自己為善。”

很真心實的一句話,然而相信的人太少了。明昧道:“功法給了你,要不要練是你的事,我不強人所難。”

丟下這一句,明昧冷冷地瞥了韋不易一眼,而玉言已經與明昧道謝道:“多謝真人。”

笑了笑,玉言的道謝是真心的,而韋不易陰陰地看向明昧,分外滲得慌,明昧半點不在意。這個時候也才有空註意洞裏的其他情況,到處都是屍體,不僅僅是人屍,還有各類妖獸的屍體,堆積成山,真是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和妖。

“這個地方你真不知道?”明昧對這觸目驚心的屍體這麽地問了天陰之火,天陰之火底氣明顯不足的道:“知道有行屍,我,我不知有那麽多。”

得,明白了,這必然又是萬年的積攢下來才會有這樣可觀的現象,明昧在想要不要將這屍體一把火燒了之時,霄容道:“這些人大部份都是死於天陰之火之下,雖為行屍,靈魂早滅,或多或少還會有一些怨氣殘留,你的天陰之火不宜再出手。”

竟然看出來明昧想要毀屍來跡的心思?明昧看向霄容道:“那真人之意?”

“怨氣集結,行屍成堆,若不清理遲早會出事,否則也不會有今日赤焰火海之劫。”霄容看著屍堆幽比地說了一句,明昧還沒反應過來,卻見霄容的手上冒出了火來,紅得發紫的火苗,正氣凜然,往屍堆那麽一扔,“正陽火!”

唯弗和天陰之火異口同聲地在明昧的神識裏喚了出來,明昧一呆,正陽火,那也是十大火種之一,排名第三,與天火與天陰之火這兩種納陰寒與正氣為一體的火種不同的是,正陽火可焚世上萬物一切的汙穢,正是陰氣與怨氣,甚至是行屍避之唯恐不及的火種。

往一旁看去,果然看到韋不易已經帶著玉言蹦得離霄容老遠。

“主人,往後,離正陽火遠一點。”天陰之火突然地冒出這一句,明昧道:“你不是排第二嗎?你還怕正陽火?”

“不,不,不。主人,名次是其次,怕不怕也是另一回事,我不怕天火,但是我跟天火,其實都不喜歡正陽火。”天陰之火絞盡腦汁地想要怎麽地說服明昧的好,最後還是把天火地給帶了出來,力證不是它一撮火的問題,排名第一的天火,那也跟它一樣。

明昧道:“你們和天火還都怕正陽火?”

“不是怕,是不喜歡。我和天火都既帶正氣又納陰氣與怨氣,不像正陽火眼裏不摻半粒沙子。”

說得正陽火跟人一眼!意思,明昧已經明白了,不外乎是正陽火是眼裏不容沙子的主兒,無論是天火跟天陰之火都不純粹,雖然它們不是對付不了正陽火,然而比起其它的火種見了它們就跑的表現,正陽火絕對是要迎上一戰的。

天陰之火說著說著還晃了晃,明昧卻不管,看著霄容點起的火,屍堆慢慢的在被燒成了灰燼,明昧還註意到那一團團凝聚不散黑氣,隨著正陽火的焚燒,也在慢慢的消散。

“怨氣啊怨氣。”天陰之火喃喃的在明昧的神識裏說著,明昧道:“想要吃就去去,我不攔著你。”

天陰之火非常識趣地道:“不了,我還太弱了,這麽一出去跟正陽火一扛上,我會更弱,還是算吧。”

這話聽得明昧都要笑出聲來,明明不敢跟正陽火迎面對上,偏偏還找借口。果然吶,這人口是心非,就連成精的火也一樣。

“往前左轉便是寶藏所在,道友自去取吧。”屍體都被燒完了,霄容這才跟明昧說了此行下來的目的,寶藏,他們不都是為了寶藏下來的?

位置,明昧看過藏寶圖,自然也是記得的,所以明霄容那麽說,明昧也不推諉地上去,左轉之處,果然看到了一道門,一道明顯是由人血弄成的門,上面還畫著符箓,明昧道:“我不太想開這道門。”

唯弗也註意到了,“看著挺邪的,那位霄容真人的正陽火倒不怕,不如讓他來開吧,開完了你再拿。”

這麽的使喚人好嗎?明昧的嘴角抽抽,不太想的模樣,唯弗倒是奇怪地看了明昧一眼,而霄容註意到明昧不動了,不解地走了過來,見到那血門,還有上面的符箓,微蹙了蹙眉頭,與明昧道:“道友且後退。”

“有勞真人了。”一個喚道友,一個喚真人,倒是各喚各的,都不改口。

明昧往後一退,把位子讓給了霄容,霄容的手掌再次冒出了火,一點一點的燒過那道血門,天陰之火再次垂涎三尺地道:“怨氣,都是怨氣,怎麽會有這麽多的怨氣。”

這帶著遺憾的語氣,明昧捅心地道:“證明你比起很多人來都差遠了。”

天陰之火對於怨氣的感應何其強烈,偏偏有人就在天陰之火的眼皮底下弄出了那麽多的怨氣來,明昧只想到一個形容詞,燈下黑。

被捅了心的天陰之火也不說話了,吐了一口氣,悶悶的呆著。

霄容用正陽火燒了一遍,再次拔出了空若劍一揮,轟的一聲,把門給砍得四分五裂,裏面的東西也露了出來,雖然靈石和寶物眾多,卻沒有任何的光芒,而是一層一層的陰氣與怨氣纏繞。

這一次,明昧道:“真人能否將正陽火收回,我將天陰之火放出來,把這些怨氣都整理了。”

霄容手中冒著的火焰,隨著明昧的話消散了,目光看向明昧,明昧道:“多謝真人。”

都不等霄容說話,已經先一步道了謝,將天陰之火放出,與正陽火不同,正陽火將怨氣燒散,而天陰之火卻是吞噬!

等天陰之火吃完,高高興興地跑回了明昧的手裏,乖乖的呆在丹田之內,明昧能感覺到天陰之火長大了些,明昧松了一口氣,然霄容道:“天陰之火,食天地陰氣與怨氣而長,道友要小心被陰氣與怨氣侵蝕,失了本性。”

好心好意的一句提醒,明昧也客氣的收下,“真人提醒,吾必謹記。”

霄容見明昧應得真誠,這聲提醒明顯明昧是聽進去了,對於這些靈石和靈寶,霄容道:“此處的寶藏,道友都拿去吧。”

明昧聽著怔了怔,驚訝地看向霄容,“真人,這寶藏出力最多的是真人,真人該拿大頭,怎麽能讓我都拿了。”

從與明昧相識到現在,霄容是第一次見到明昧露出這樣的表情,霄容道:“道友於我有救命之恩,區區這點東西比我這一條命更重?”

當然不是了。命只有一條,死了就沒有了,寶藏這些東西都是身外之物,她清楚著。

“那我便收下了。”明昧當初救人只是隨手而已,如今霄容要拿寶藏還清所有救命的人情,挺好的!

所以明昧也就不客氣了,一揮手將洞裏的所有東西都收回了芥子空間裏,玄牝已經在那兒歡呼雀躍地叫喊道:“明昧,明昧你有靈石了,你終於是有靈石了,這一次出去之後,你要給我買天靈地寶,很多很多的天靈地寶。我找找看這裏有沒有適合我的天靈地寶。”

等著出去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,明昧由著它叫喊,現在裏面的東西,玄牝要吃便吃。再次地與霄容作一揖。霄容道:“道友還打算繼續在赤焰火海歷練?”

本來打算跟霄容分道揚鑣的明昧對這個問題,想了想剛得了整個寶藏,如實答道:“是。在下修為太低了,赤焰火海雖然說危險重重,確實是個適合歷練的好地方。”

霄容道:“道友可知自己在赤焰火海下多久了?”

突然問起時間來,明昧搖頭道:“不知。”

“道友將我送到鬼鎮的長生派分舵至此已是兩年。”霄容說出這個時間,明昧傻了眼,這麽說她在赤焰火海至少是呆了有一年半了?難怪霄容的傷好了。

“赤焰火海怨氣翻騰,因我身有正陽火,所以才會自請入內,道友身帶天陰之火,如果可以,道友最好別在赤焰火海呆得太久了,否則只怕與道友的修為百害而無一利。”霄容一番好意提醒,不過明昧自己知道自己的事,再次與霄容作一揖道:“真人好意在下明白。不過在下也清楚知道自己的事。陰氣怨氣之類,我還能控制得住。”

毒氣轉換明昧都學得得心應手,陰氣,怨氣,如今明昧也算轉換得七七八八了,哪怕不如毒氣,但是也絕對不會傷害到自己,尤其是她的修為。

霄容看了看明昧的神情,與兩年見面的目光一般,並沒有變化。

“那麽,道友能否幫我一道清理赤焰火海之內的怨氣?道友幫忙,若遇見寶藏皆歸道友所有,如何?”霄容突然提出讓明昧幫忙,當然也不是讓明昧白幫的,這寶藏皆歸明昧所有,不是讓明昧占大便宜?

“明昧,這位霄容是什麽修為了?”唯弗突然問了一句,明昧回答道:“你都看不出來,我怎麽會知道。”

“他的修為被有意遮掩,我確實是沒看出來。不過,這麽跟你示好,你不怕?”唯弗提了一句醒,明昧笑了笑道:“不怕。無論有什麽意圖,早晚都會露出來的,只要防備著就是了。”

與虎謀皮什麽的,不到最後還不能定論。明昧道:“雖然真人說是讓我一塊幫忙,這一回真人是用該分的寶藏還了救命之恩,我收下了,也就兩清了。往後再遇寶藏,真人出了力,一半一半才算公平。在下雖然差靈石,卻不貪心。”

貪字變貧,明昧向來能夠控制自己,占人便宜,領人大情,那是遲早都要還的,想要不還的最好辦法就是能不占人便宜。

霄容一聽輕輕地一笑,“如果這樣道友才願意與我一道清理怨氣,那我答應了。”

為什麽會有種自己無事取鬧的念頭?明昧甩了甩頭,把腦袋那亂七八糟的念頭都給丟了出去。

“道友請。”兩人算是達成了協議,這裏也再沒什麽東西了,那就走吧。明昧點了點頭,強者在前,她就是個小蝦米,還是走後面吧。

霄容像是已經明白了明昧做事的風格,並無二話,大步走在前頭,出了藏寶之處,明昧看到韋不易與玉言立刻脫口而出道:“你們還不走?”

她是沒有準備這兩個還會留下,不是應該趁著她和霄容都進了裏頭,趕緊的離開?

“真人已經收下了我們,我們自然是要跟著真人的。”韋不易看著霄容吐出這話,明昧暗裏呵呵,霄容卻道:“我給過你機會了。”

不善的一句,雖然語氣不覺得有多大的變化,明昧還是能清楚的感覺到一份冷意。

“還請真人再給我們一個機會,自此以後,我會真心真意憑真人驅使,絕不再諸多算計。”韋不易再次地跪下與霄容俯首,求收留的姿態擺得很好。

霄容道:“我以為,你該與道友稱主才是。畢竟她給了你一份珍貴的大禮。”

韋不易道:“這位真人並無收下我與玉言之意。否則她不會給了心法,卻什麽都不說。”

一語道破明昧的心思,明昧確實是這樣想的,她自己都顧不上,帶著兩具天下人但凡知道都會群起而攻之的行屍,妥妥是要招事的節奏,明昧當然是不想的。明昧也老實地道:“只是一部功法而已,不值一提,這兩位,真人想收就收,不想收就不收,不必顧及我。”

與霄容表態迅速,霄容還是能分得出真心還是假意的,明昧是真的單純送東西,而沒想從這兩具行屍那裏得到什麽。

霄容往韋不易面前邁了一步,往他頭上施了一道法術,韋不易大驚失色,想要反抗又想到了什麽最終放棄了。

“你辜負了我的信任,所以我不會再輕易的相信你。我在你身上下了一道咒,從此,與人為善,若不然,你會暴體而死。”霄容把自己做了什麽一一的道出,韋不易驚了一身的冷汗,再想說什麽,話到嘴邊觸及霄容平靜的面容,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。

天作孽尤可違,自作孽不可活!明昧還以為像霄容這樣的人是沒脾氣的,沒想到人家不是沒脾氣,而是先與人為善,若是辜負了他,該狠的時候絕對不會手下留情。

“是!”面對霄容平靜得像是能將他看破的目光,韋不易再也不敢放肆地應了一聲,明昧半點不可憐這號人。

“走吧。”與韋不易下了咒,但卻不動玉言,霄容往外走去,與明昧點頭說了一句,明昧亦是頷首跟上,唯弗嘖嘖地道:“我還以為這是個老好人,溫文爾雅,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,沒想到該狠心的時候也夠狠。像韋不易這樣的人,陰險狡詐,要是不把他馴得老老實實的,他是不會輕易為人所用的。”

明昧道:“你信不信霄容在韋不易身上下的什麽咒是假的。”

唯弗聽著驚得脫口啊了一聲,不可置信地道:“不會吧?”

“要是將來有機會,我幫你親口問一問,確定這真假。”明昧笑著接過這一句,唯弗呆了呆,“他,他騙人?”

“不,那是騙屍。”明昧笑著回答,唯弗已經不想再說話了,說好的仙風道骨的真人啊,怎麽會騙人,怎麽能騙人?不,騙屍。

明昧有了這個發現,便也覺得霄容沒有那麽高高在上了。

接下來的日子,明昧與霄容一道結伴,清除怨氣,幾次見霄容出劍對於明昧來說受益匪淺,明昧對於劍道本來沒有什麽概念的,然而隨著霄容那蘊含了劍道的劍一遍又一遍的揮出,明昧好像朦朧感受到了什麽是劍道。

有一次,明昧實在忍不住地問道:“真人的劍道是什麽?”

很冒昧的問話,話就那麽脫口而出,明昧反應過來的時候話已經出口了,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,收也收不回來了。明昧為自己失禮而懊惱,正要賠禮,霄容道:“正。”

本不以為會得到回答,偏偏霄容卻回答了,明昧呆了呆,霄容道:“正,從一從止。守一而止。”

歸元劍傳出了信息,“正,直也。以正為劍道,只要他的劍道還在,這樣的人就是足夠讓人信任的人。所以,你不必防備他。”

額,這是提醒明昧不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吧。明昧暗裏抹了一把汗,而霄容道:“你想想你修行是為了什麽,劍道,亦是你的道,想明白了你要走什麽樣的道,劍道自然也會出現。”

話是那麽說,但是這未形界裏,能真正找到自己的道的人何其少,作為劍修,能明白自己的劍道,又是多麽的難得。

明昧聽著點點,表示自己記下了。霄容也明白想要得悟得劍道不容易,而且是極其不容易,他只能指點,卻不能幫著太多。

正準備繼續前行,一陣動蕩,而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,“合未形界各大門派之力,要封印赤焰火海,不叫怨氣外洩,所有在赤焰火海下的人,想要出來的都趕緊出來,三日後,我們便要布陣封住怨氣,到時陣內的人再想出來就難了。”

明昧比較好奇的是,怨氣外洩是有多嚴重,竟然能讓未形界各大門派的大佬都出手,只為了封住怨氣。

“看來怨氣外洩越來越嚴重了。”霄容也聽到了那番話,感慨了一句,明昧道:“真人要出去了?”

“道友還不想出去?”霄容與明昧結伴這一行,大致了解明昧是個什麽樣的人了。明昧真不打算出去來著,然而歸元劍卻讓明昧該出去了。

歸元劍傳遞信息道:“出去。在赤焰火海呆了地麽久,也該出去了。”

老大的話必須要聽的,霄容雖然不明白明昧為什麽突然必變了主意,不過明昧願意出去便好。霄容拿出了一個傳位陣,明昧一頓,霄容道:“如此我們就走吧。”

明昧以為要離開赤焰火海不定要怎麽過關闖陣,然而有了霄容拿出來的傳位陣,那就是一眨眼的事。

如明昧剛一點頭,霄容即啟動了陣,接著一睜眼,已經落在了赤焰火海外面,當然入眼就是一群與霄容一般穿著同樣服飾的長生派門人。

“霄容真人!”一群弟子見了霄容皆是見禮,當然也註意到明昧與韋不易與玉言,而一個聲音喊道:“霄容,你可算出來了,趕緊的放出你的正陽火,你看看這些怨氣,好些弟子靠近都控制不住。咦,這麽漂亮的小姑娘你從哪裏弄回來的?”

隨著聲音傳來,一個五大粗的真人走了過來,唯弗道:“化神期的體修。”

當然,這麽號人往明昧的面前湊,一臉好奇地打算量明昧,明昧客氣地與之見一禮,“見過真人。”

“啊,金丹中期。這樣的骨齡,難得,難得。”那位粗壯的真人感慨了一句,明昧微微一笑,好像羞澀於這樣的誇獎而低下了頭。

“這是上次救了我的道友。”霄容與那真人介紹了明昧,也與明昧道:“這是我師兄頓吾。”

“見過頓吾真人。”明昧聽著作一揖,那頓吾揮揮手道:“不必多禮,不必多禮。霄容啊,你是不是……”

“師兄,赤焰火海的怨氣既然加重了,我們該去幫忙了。”霄容打斷了頓吾要出口的話,頓吾也想到了眼下最重要的事,連忙地點頭道:“趕緊,趕緊的去,你不知道師傅他們都急死了。”

“兩位真人,那我就先告辭了。”這麽聚集了未形界各大門派,那與上善派有大仇的陣勢,明昧既怕自己控制不住要出手,更擔心自己暴露了身份,出師未捷身先死。

最好就趕緊的離開,離開這個地方,這樣才是最好避免事情發生的辦法。

“道友另有要事?”霄容聽到明昧要走,不確定地問了一句,明昧看向霄容,並不想欺騙於霄容,畢竟這段日子霄容對她多有照顧。

“有些不便之事,故不能久留於此,還請真人勿怪。”明昧語意不詳,但也算說了實話。

霄容一聽也不強人所難,而道:“如此,後會有期。”

“多謝真人。”明昧真心實意地道謝,霄容搖了搖頭,“道友不必客氣,希望有緣再見。”

對此,明昧再作一揖,也與那頓吾再作一揖,立刻地離開了。

人走了,頓吾連忙地道:“你怎麽讓人走了?”

霄容道:“她有不便,強人之所難,非我等當為之事。師兄,還是快去師傅與諸人之處看看吧。”

提醒頓吾別忘了還有要事在身,頓吾心下暗嘆,“正事,正事重要,你的事也重要。我看那小女修挺好的,與你也有救命之恩,你怎麽就不知道動動腦子,好好地為自己想想。”

意之所指,霄容自然是明白的,明白也不等於同意。無奈地道:“師兄,這些事不需你費心。”

“什麽話,我是你師兄,你的事我不費心,那誰替你費心吶。”頓吾說著瞪了霄容一眼,很是不喜歡霄容這樣的態度。

“真人,這兩位如何安置?”總算一旁的弟子打斷了頓吾要裝作好師兄的模樣。韋不易與玉言的情形,修為高深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那不是活人,而是行屍。不過長生派的人並無半分的詫異,只是詢問霄容如何地安置。

“送他們回我的洞府。”霄容接下來還有事要做,是顧不上韋不易與玉言的,讓弟子將他們送回了洞府,到了長生派的地界也就無人會在意這兩個人是人還是屍了。那詢問的弟子一聽應下道:“是,弟子這就去安排。”

霄容與韋不易道:“你們先回長生派我的洞府,待此間事了,我會回去。”

韋不易自打被霄容下了咒後,一直以來都是老老實實的,如今亦是一般應下,“是!”

弟子帶著韋不易與玉言離開,頓吾吐道:“你每次就不能帶回些正常點的東西?行屍,你如今連行屍的收了,你還有什麽不要的?”

回應他的是霄容的沈默,頓吾卻是不肯善罷幹休,“問你話呢?你還有什麽是不要的?”

霄容走在前頭,不管頓吾怎麽問就是不吭聲,頓吾是要再接再厲的,然而這會兒已經到了另一個地界,明昧要是來看到,必然能認得這裏頭的人就有當初圍攻希言的幾個人,不過,那幾個人的臉色並不見好。

“哦,回來了。”霄容與頓吾一回來,立刻有人註意到了。

“正陽火,我看先放一把正陽火把怨氣燒上一回,否則再讓這些怨氣這麽聚攏,不知道還要出什麽事。”霄容身懷正陽火的事,知道的人並不少,如今一看霄容回來了,這不就立刻提議了。

“天陰之火,誰能想到這下頭竟然還封印著天陰之火。得虧了不知是誰把天陰之火給滅了,否則要是讓這不知食盡了多少陰氣怨氣的天陰之火出來了,我們全討不了好。”有人看著那一團一團的怨氣,火已經滅了不假,一個個看得都心有餘悸,難以置信。

“霄容世侄,你在赤焰火海下,可曾看到身揣天陰之火的人?”提起了天陰之火,立刻有人問了一句。

40.040章殺人

聽著這個問題, 霄容道:“不曾!”

本來那麽一問的人搖了搖頭道:“天陰之火, 像這樣的邪門的火就該滅了。只是那壞了天陰之火數萬年計劃的人, 未必能忍得了天陰之火的誘惑,一但經不住誘惑, 收了天陰之火,今日之禍就一定會再現。”

一番斬釘截鐵的預言, 霄容並不接話。“好了,好了,何必提這些,怨氣又在外洩了,加固禁制,別叫怨氣再外洩把不該引的東西引了來。”

所謂不該引的東西,無非是魔修與鬼修而已。一開始與霄容打招呼的一位長胡子的道人,與霄容吩咐道:“你以正陽火投入,將怨氣燒掉一些。不必強撐, 能燒多少就燒多少。”

“是,師傅。”霄容作揖而應聲,往前邁出了一步,放出了一團火,火以蔓延,將那一片成了怨氣聚集的怨海燒了起來,無數的怨氣想要逃脫, 卻又怎麽都逃不了。

與霄容道別打算一走了之的明昧, 其實並沒有走遠, 天陰之火食陰氣和怨氣而長大,因天陰之火先時被她所滅,以至於赤焰火海都給滅了,火海一滅,下頭叫天陰之火費盡心思折騰出來的怨氣立刻往外攛。

火海下的陣法防的是人跟天陰之火,怨氣是如何都防不了的。所以,怨氣外洩,一下子將原本因火勢太大,根本無人靠近的赤焰火海變成一片怨海。

赤焰火海占地有數千裏,明昧尋了個防衛薄弱的地方落下了,開始問天陰之火,“赤焰火海的火源並不是因你而起,怎麽你滅了,赤焰火海的火也給滅了?”

天陰之火有些悶悶答道:“赤焰火海的火被滅,既因我,也不僅僅是我。其實滅了赤焰火海的是怨氣,數年萬的怨氣一起冒了出來,赤焰火海那點火苗抵抗不住,然後就滅了。”

“要不然怎麽會有十大火種。越是強大的火種,力量越強。你不是要走,怎麽不走了?”唯弗好奇地讓明昧把她放了出來,一看還在赤焰火海的地界,不過火都滅了,本來的火海如今都叫怨氣給占,周圍叫人看得滲得慌。

“自然是為了天陰之火。”明昧老實地承認,然後把天陰之火放了出去,讓它撒開的去吃那些怨氣。

唯弗瞧著那一小撮藍黑色的火苗不斷地吃著怨氣,以神識問了明昧,“你不怕天陰之火吃多了怨氣變得跟以前一樣?”

“我以前用毒氣修煉也沒有變成毒人,如今同樣也用怨氣修煉,我變了?”明昧直接拿了自己當例子,唯弗道:“話雖如此,你還是要小心點。”

之前勸著明昧收天陰之火不假,但是如今看著這一片火海變成怨氣海,唯弗不知怎麽的又有些擔心了。

明昧道:“放心,我心裏有數。”

最根本的原因還是明昧早已不畏於天陰之火,既然不畏,無論天陰之火變成什麽樣,她都不怕,更別說她還有冰髓相助。明昧用神識探入了芥子空間內,能看到閉關的冰髓又長大了。還有玄牝,也不知道是吃多了還是怎麽樣,不聲不響突然沒了聲,明昧問了唯弗道:“玄牝是睡著了還是在閉關?”

“閉關。吃了好幾樣好東西,終於是可以進階了。”唯弗顯然對於玄牝進階還挺高興,“貔貅這樣的上古神獸,不知道玄牝這一次進階之後會變成什麽樣子,它喜歡吃天地靈寶,要是也能找到天地靈寶就好了。”

明昧提了一句,“我現在也是有靈石的人。”

在赤焰火海之下,明昧確實收獲頗豐,雖然後頭碰到的寶藏是跟霄容平分,如今靈石堆在芥子空間裏,好幾座山了。

“天靈地寶也不是有靈石就能買到的。”唯弗懟了一句回去,明昧昂頭看天,再也不想說話。

而天陰之火吃著吃著突然跑了回來,已經長大了些的火苗沖著明昧道:“正陽火不讓我再吃怨氣了。”

明昧一頓,正陽火不讓天陰之火吃,那就是說兩撮火種對上了?“你碰到正陽火了?”

“還沒碰上,但是它在警告我。”天陰之火吐字,明昧聽著冷笑道:“正陽火不讓你吃你就能不吃了?”

頓了半吃,天陰之火弱弱地道:“我想吃。要是,要是我連正陽火也吃了行不行?”

後面這一句明昧聽著分明,“你想吃正陽火,你不是聽著正陽火的話回來然後就打算不吃你的怨氣了?”

天陰之火的火苗晃了晃,“不是,它不讓我吃了,要是我還吃,一會兒肯定要打起來。主人和正陽火的主人也算有點交情,要是打了起來,我怕主人為難,所以才回來問好主人。主人要是不在意,那我就去繼續吃,正陽火要是多管閑事,那我就教訓它。”

明昧覺得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了,想到之前天陰之火話裏的意思,“你和天火不是都挺怕正陽火的?”

“主人,不是怕,那是不喜歡。正陽火一本正經的,只要正氣,哪裏像我和天火什麽都吃,要說厲害,它當然沒有我和天火厲害。而且現在正陽火在分神清理怨氣,力量肯定是要削弱很多的,我吃著怨氣力量會越強,這樣我要是都不敢跟它打一架,我還能排在它前頭?”天陰之火那麽地吐字,明昧覺得自己那新世界的三觀再次被刷新了。

連撮火都這麽會算計是什麽情況?

“主人,我可以跟正陽火打起來嗎?”天陰之火見明昧半天沒有給答案,又再問了一句,明昧立刻回過了神來,肯定地道:“可以,你們打是你們的,跟我們當主人的沒關系。再說了,正陽火在清理怨氣,你把這些怨氣吃了,也算幫忙了。”

唯弗掃了明昧一眼,明昧看了回去,理直氣壯地問道:“不對?”

“有一個前提你忘了說。這些怨氣都是它一手造成的。如今它再跑出去要吃怨氣,正陽火能不怕它故伎重演才怪。”唯弗把話說了出來,明昧攤手道:“從前的事我管不著,那些賬也不能都算到我的頭上是吧。”

該明昧背的鍋,明昧不會不背,但是不該她背的,她是打死也不背,絕對的。

“你吃歸吃,一定要小心註意,一但情況不對趕緊的回來,不能給我惹麻煩。尤其是正陽火那邊,它的主人要是追來了就趕緊跑。”哪怕歸元劍說霄容一身正氣,不會背後算計人,但是她做的事,誰敢說在霄容看來不是邪門歪道才做的事。

正陽火不讓天陰之火吃怨氣,萬一就是霄容的意思呢?只對付一個霄容,明昧掂量了下覺得還能跑,若是對上未形界的眾人,她哪裏會有勝算。

讓天陰之火吃怨氣既能為民除害,又能讓天陰之火強大起來,一舉兩得,在她看來沒有任何問題。但她怎麽想不等於別人怎麽想。

所以,必須要防備霄容突然讓正陽火尋著天陰之火找到她的位置。不,不,不,為了安全起見,得給自己布個陣法才行,能夠隱藏自己的陣法。

一想明昧立刻就動了,沒幾下就把陣法給弄出來,天陰之火頓了頓地問道:“主人,我就去吃怨氣了。”

“去吧去吧,一看情況不對就趕緊跑,也讓我趕緊跑。”明昧看這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了,揮手爽快地讓天陰之火趕緊的去,藍黑色的火苗再次跑進了怨海,某撮火覺得明昧的意思還是能不跟正陽火打照面是最好的,既然這樣,那它離正陽火遠點就是了。

既不讓正陽火發現它,又能吃到怨氣,吃的怨氣越多,它才能長得更大,對,就這麽辦。

明昧要是知道天陰之火還能這麽想,一準下巴都要掉了,火能精成這樣,比一般人都強。

“來來來,既然出來了,那我跟你說說讓我恢覆內丹的方子,這裏的事情一完,趕緊去給我準備,再給我煉好了。”明昧躲進了陣法了,唯弗也跟著進去,看明昧得了空,立刻把自己的事提上來。

“好!”明昧也想趕緊的幫唯弗把內丹恢覆了,以後的事越多,能多一個幫手都是好事。

唯弗一手點在明昧的額頭,方子便傳到了明昧的腦子裏,明昧知道了,“有了蛟珠跟再生花,其他的草藥倒是尋常,不過你確定我用噬母鼎給你煉出來的藥,你敢吃?”

“為什麽不敢?”唯弗反問,明昧道:“這不是還沒試過噬母鼎,哪裏知道它那煉出來的丹會怎麽樣。”

“你在煉我要的藥之前,不會先試煉其他的藥?我就這麽一顆蛟珠,一株再生花,你要煉毀了,我跟誰哭去。”唯弗毫不客氣懟問了一句,明昧耳朵都差點被她喊聾了。

捂著耳朵半天不說話,唯弗道:“鼎已經有了,那什麽築基丹吶,還有什麽駐顏丹,你只管多煉點,你自己不用,大把的女修還有那些散修要。別看都是些簡單的藥,多少人求都求不到,你弄到了拿出去賣,也是能籠絡人心的。”

“築基之前最好別用藥。”明昧提了一句,唯弗道:“話雖如此,但對那些築基失敗無數次的人,上品的築基丹他們願意傾盡所有來買。”

“你看你現在不單有了天陰之火,更有了噬母鼎,雖然噬母鼎裏頭藏著怨靈,那也不妨礙你煉丹。而且你這些年來一直煉功煉功的,修為增進得太快,快得讓人打從心裏發悚,所以多煉丹,把你的修為先鞏固下,再繼續修行。”唯弗苦口婆心的勸著,明昧太拼了,唯弗都不想看了。

然而她的話音剛落,歸元劍立馬出鞘,劍柄打在唯弗的頭上,劍鋒更是直指唯弗的脖子,顯然不滿意唯弗剛剛的話。

“有話好說,有話好說。”被歸元劍的劍鋒那麽指著,唯弗嚇得一個激靈。

唯弗並不知歸元劍的意思,明昧知道啊。

“先天不足,以勤補拙。”這是歸元劍傳遞出來的信息,說的是誰不用說了,自然就是明昧。

“是,老大說得極是,我一定再接再厲,努力地修煉,絕對不給你丟臉。”明昧謙恭地說,歸元劍轉動了劍柄再往唯弗的額頭敲了一句。

勢不如劍,再叫劍怎麽欺負,唯弗也不敢抗議。從明昧的話唯弗哪裏還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惹了這位劍老大不高興。不就是讓明昧放松一下而已,劍老大就不樂意了,以後,她再也不說這樣的話!

歸元劍飄回了明昧的手下,明昧非常自覺的將它收回了劍鞘,唯弗用神識傳話道:“這何止是老大,簡直是祖宗,祖宗!”

剛被收回劍鞘的歸元劍突然動了動,嚇得唯弗一個激靈,明昧與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。

不會吧,神訓交流這位還能聽得到,要不要那麽慘?唯弗用眼神詢問,明昧讀懂了回了一個,連芥子空間這位都能進,誰知道。

唯弗倒抽一口冷氣,最終,乖乖的熄了滿腦子的想法,對於明昧的修行上,再也不敢吭聲了。

明昧盤膝而坐下,拿出了噬母鼎研究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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